苗族是个有着优秀传统文化的古老民族。苗族曾有过漫长的原始社会。以树叶为衣,以岩洞或树巢为家,以女性为首领的情况,在苗族古歌中有大量的反映。 从一些地区的亲属称谓制度中,还能看出从母权制过渡到父权制,从血缘婚到对偶婚的演变痕迹,这反应了苗族经历了相当长的原始社会历史。苗族凭借优越的地理条件,辛勤开拓、先后发明了治金术和刑法。一跃成为雄踞东方的强大部落,这个部落联盟史书上称为“九黎”,其首领便是战神蚩尤,蚩尤依靠坚兵利甲,纵横南北、威震天下,同另一兴盛强大的部落联盟黄帝因土地之争发生了不可避免的冲突。后来,蚩尤在涿鹿被黄帝、炎帝两大部落的联军打败,败退南归;从而开始了漫长的迁徙,苗族的一支去了广西、湖南;一支去了贵州、云南,另一支留在了湘鄂川黔边区。
农耕的牧歌悠悠,苗族人和侗族人身着盛装,从沧桑的岁月中走来,从千年来的节庆、祭祀中走来。那些关于生命和神灵的传说,仍在大地传唱,那些源于民族哲学的生活智慧,让苗族人和侗族人始终与自然和谐共生。娱神的笙就是娱人的笙,盛装上的花纹是历史也是对自然的信仰,而割草的刀正是采药的刀,门前的野草其实是治病的灵药。苗族、侗族历史文化长河中最璀璨的医药文化,正是起源于人们的生产和生活实践。苗族人在悠久的历史中吟唱着神秘的古歌,侗族人在漫长的岁月里坚守着对自然万物的崇拜,他们从先祖的智慧中了解到万物有灵,生命可以拯救生命,于是这满山的野草鲜活起来,成为灵草神药,庇护着一代代族人。由于长期生活在植被繁茂、药物丰富的地区,苗族人和侗族人较早地了解和掌握了植物的知识和药用价值,他们对药物的使用历史悠久,应用广泛。《楚辞》中有不少记有被称为“苗药'的“莒蒲”“泽兰”的段落,长沙马王堆一、二号汉墓把“泽兰”作为殉葬品。这些源于生活的医药智慧,历经数千年的发展,依旧保护着苗族人和侗族人。至今,侗族医药仍在广大的侗族地区活跃,而在苗族地区,依然有大部分人能认识、掌握几种甚至几十种药物治疗方法,有些地方家家户户房前屋后皆种植一些常用药物,几乎是“百草皆药,人人会医”。
每一种文化都有其独特的基因,苗侗医药文化也不例外。从苗侗文化关于人类起源的传说开始,到苗族生命神性的信仰,再到侗族的原始祟拜,在神秘的自然里,苗族和侗族的巫和医逐渐结合在了一起。不管是苗族医药的“巫医一家、两解”还是侗族医药的“先天之命、后天之病”,都与各自民族生命起源、族群形成、文化演变紧密相连。苗父的医药始祖角色,蚩尤的神奇通医传说……上古时期的苗族医药一直和神话结合在一起,随着时间的推进不断演绎。在一次又一次艰苦卓绝的大迁徙中,苗族不断遭遇战争、自然环境和野兽的威胁,于是在天然的药物之外,“神药两解”便成了特殊的文化语境。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,侗族的自然崇拜、冲傩文化不断作用与医药,形成了特殊的冲傩医学。苗医和侗医千万年护航着族人的健康,而巫师们在懂得基本的医药学知识的同时,精通各种祷词、咒语和巫术。接受苗医治疗的同时,巫医口中所念的咒语和诵辞,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呓语,使患者在精神上得到安慰,从而产生战胜疾病的信心,有时能产生令人称奇的治疗效果。苗族医药和侗族医药源自苗族人和侗族人最初的信仰和生活实践,又在与信仰和实践相结合的巫文化中不断发展,这种神秘而独特的医药呈现形式,一直大规模保持到民国时代,直至今天,在一些大山深处的苗寨还在广泛应用。